王天君tanji

最近疯狂搞奥特男同文学。凯伽人,刷屏败类取关随意。

【安室透短番】what if...之透航

※本文与原作设定有出入。早年完结,2015年6月作出改动。


安室透短番-what if

 

[一]

 

当伊达警部听见安室透的大名时,他几乎咬断了嘴里的牙签。

“那家伙,终于还是回来了吗……”高木涉听见他如是说着,却并没有理解他话语里的含义。

“那个……伊达大哥与那位安室认识?”高木在前辈面前保持着谦逊的语调。

“哈哈哈哈,来,”伊达则乐呵呵地搭上了面前人的肩膀,“让我来给你讲讲当年某些人的故事。”他通过高木涉的描述,已经完全确认那位安室就是他所熟知的故人,他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的后辈得知,那个人就是他一直以来所提到的警校最强——他一直以来的对手以及目标。

伊达航,29岁,刚刚通过了晋级测试,正式获得了警部头衔。他还未婚,却有着女朋友娜塔莉,双方父母已经同意他俩定下婚约,今年年底差不多就要举行婚礼。没有什么事情比娶亲以及升职更令他感到高兴的了,可就在此时他又得知了老友安室透的消息,那家伙消失了好几年不见踪影,他的出现无疑让伊达航感到大喜过望。

“因为伊达大哥不负责米花这一边的案子,所以当时并没有去到现场,”高木涉托着下巴这么说,“我曾经见过那个人两次……他真的是伊达大哥所说的警校前辈吗?明明看起来有些实力欠佳……”

“实力欠佳?”伊达挑着眉重复了一句。

“……对啊,在第一件案子里,他就因为推理失败输给了毛利侦探,不久之前还成为了毛利侦探的弟子,说要向他学习破案技巧来着……”高木对着他点了点头。

“哈?!”伊达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,“那家伙怎么可能有这么不济?!”

“所……所以说,是不是伊达大哥记错人了……”高木对着他赔起了笑脸。

“开什么玩笑,”伊达嘎巴一声咬住了嘴里的牙签,“那家伙可是当年的警校第一哦,全校第一名哦,侦查与反侦查方面比我都要厉害哦!”

“……那这……”高木陪着笑脸挠了挠头,道,“既然如此,那么就等那个人再到警视厅里做笔录的时候,伊达大哥再去好好地看看吧,上次他与毛利侦探也卷进了一件绑架案件,还引发了一场交通事故……”
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伊达斜着眼睛开口问了。

“前天晚上,”高木稍稍回忆了一下,说,“我记得他们几个人今天下午都要到警局来,因为可能有人做了一些比较过激的事情,导致绑架者受了一点轻伤……”

“……”后面的什么事情伊达就没有再听下去,他在脑子里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号,于是在下午高木去做调查笔录的时候,伊达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。

“给您添麻烦了……”伊达走到笔录室门口,正好看见安室站在那里与高木道别,伊达第一眼就看见他满脑袋黄毛,嘴里的牙签得意地翘了起来。

“哎呀呀,瞧我看到了谁?”伊达故作姿态地两手插兜,“没想到居然在在这里看到你呢!”安室透一愣,随即又突然一喜,高木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除了彬彬有礼以外的表情。

“五年不见了呐,第一名!”

“你也是啊,万年老二。”

“才刚见面就开口损我!”

“我看你倒是挺自得其乐。”

“……”高木在旁边愣愣地看着,看着伊达与安室彼此勾肩搭背,而那两人则互相伸出手臂,将拳头与对方的拳头对在一起。

“等我下班以后去喝一杯吧?”伊达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。

“你都已经放纵到这种程度了吗,警部先生?”安室露出了揶揄的表情。

“啰嗦……我知道这附近一家比较好的店,怎么样,去不去?”

“随意,不过我不喝酒……”

切,还是老样子……伊达在心里面暗暗笑着,五年不见,这个家伙的外表基本上没什么改变,反倒是自己,在经过高强度的工作之后显得越发沧桑。

“你小子都在哪干活呢,无论怎样都联系不到你……”伊达对着安室这么问道。

安室透摆摆手说:“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工作,打打零工,顺便解决几件案子。”

“我听高木那家伙说……你跟着那个沉睡的小五郎当了徒弟?”伊达最终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。

“消息还挺灵通的嘛,”安室故意眯起了一只眼,说,“没错啊,因为我还差得远呢。”

“……哈?!”伊达航顿时满脑袋黑线,这家伙是不是脑子秀逗了,堂堂警校第一去跟一个侦探当徒弟,让他这个警校第二的脸往哪里搁?!

“……你认真的?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你这是要断绝我的后路吗?!”

“……你又在说什么蠢话?”

伊达摆着一张臭脸,看着桌子对面的人笑得满脸春风,而安室则不客气地合上双手,故作得意地说着“我开动了~”。

“既然是你请客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~”对面的人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线。

“还真不要脸啊你……下次就你请我了啊!”伊达航恨恨地咬着牙签。

“话说起来你还真是喜欢咬牙签啊……早就跟你说过,牙缝会变大的哦!”

“我乐意,你管我?”伊达从鼻孔里哼了一声。

傍晚的拉面店里坐着些许的食客,慈眉善目的老板,热腾腾的蒸汽,以及好闻的面汤味儿,无不让这曾经一起毕业的两人充满怀念,当年的他们也曾偷偷溜出学校,跑到附近的店里开个小灶,在进店之前也曾经打赌,看谁倒霉要负责那一天的账单。

“五年了啊……”

“嗯,五年了。”

“话说起来,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日本呆着?”

“……没有,我在美国。”

“还真是可惜呢,如果你留在警视厅里的话,估计也应该做到警部了吧?”

“同一件事情做多了也嫌烦啊……”

“所以说你又跑回日本来当侦探?你到底想干什么啊……”

“做一点我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咯……”

伊达航要了一瓶啤酒慢慢地喝着,而安室则悠悠地品着面汤,虽然他并不是没有吃过拉面,只是果然这种东西要与朋友一起时才别有滋味。

“你要结婚了喔?”

“是啊,你呢?不会还在打光棍吧?”

“觉得没什么适合我的人呢……”

“……你的标准到底是有多高,难道就连一个女人也没谈过?”

“谈过啊,最后分了。”

“……一定是你把她给气跑的吧?”

“没有啊,提出分手的人是我呢……”

……真有意思。伊达挑眉,将酒杯对准了嘴边,而安室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,说了一句“多谢款待”。就在此时,安室的手机响了,伊达一看,是一台白色的iphone,他看到安室的眼角停滞了一下,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原状,安室三下两下给对方回了一条信息,重新将iphone塞回了衣兜。

“怎么,有事?”伊达问着。

“是委托人啦。”安室缓缓地笑了笑说。

“这个时候有委托人?”伊达挑眉。

“案件的线索可是会随时随地会出现呢。”安室微微地耸了耸肩。

伊达航不语,他付了帐,与安室一起走出了店子的大门,安室在此时转过头来,对着伊达开口告别。

“不用我送你回去?你说过你的车可是已经撞坏了啊……”伊达拍了拍自己装有车钥匙的衣兜。

“用不着了,反正不算太远,”安室翘起嘴角调笑一声,“我其实不太喜欢让警车护送我回去呢。”

“……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吗?”伊达开口追问了一句,“如果有时间的话,我过去找你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安室倒是很轻松地答应了。

那天傍晚的风其实有些喧嚣,伊达航看着安室独自步行离开,虽然说不出为什么,可他却总觉得安室的背影有些不对。在这五年里发生过的事情,他猜想不到,也无从理解,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离开,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。

 

[二]

 

一连好几个星期,伊达航都没有再见过安室透的身影,每次安室都说自己在忙有关案件的事情没有空闲,到后来甚至连短信都不回了。跟以前一样玩失踪,伊达航表示很熟悉这种模式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轨迹,他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进行干涉。

只不过,他好歹还是掌握着安室透的动向的,那就是毛利侦探事务所,至少那家伙跟毛利侦探有关,与自己的距离也不算太远。如果想要去找他的话,直接去事务所附近看看就行,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也管不着,就随便他自己去干什么好了。

伊达不像目暮,与毛利小五郎的关系很铁,但他好歹也知道一些毛利家的琐事,就比如毛利家的女儿正在练习空手道,以及在毛利家里寄住的小鬼姓甚名谁。他从来都没有正面与小五郎等人有过接触,他原本也没怎么在意,只是在很久之后,那个名叫柯南的少年突然来找他,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一些有关安室透的事情。

“你问他的事情做什么啊,小鬼?”伊达表示有些意外,那个小鬼明明与安室没什么关系,他却非要把自己单独拽出来问。安室跟着毛利小五郎仅仅一个月,没听他做出什么比较出格的事情,这小鬼是哪根筋不对,偏偏特意通过高木来联络自己?

“……没有啦,我只是觉得安室哥哥很奇怪耶,明明那么厉害,却还一直跟着毛利叔叔……”江户川陪着笑脸卖萌,他目前还不能让伊达看出什么端倪,在神秘列车事件之后,他就一直保持着警惕,生怕那个比他还会卖萌的家伙发现什么线索,从而将自己、冲矢以及灰原暴露在光芒之中。

“这种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啊?”伊达抱着手臂斜了他一眼,道,“那家伙不是据说因为输给了沉睡的小五郎,所以才心甘情愿地给他当徒弟吗?”

“可是啊,他……”江户川眨着眼睛欲言又止。

“你是想说他故意压低自己的实力来接近毛利侦探?”伊达叼着牙签,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说,“虽然我是不觉得他的能力会比那个侦探差啦……但是那家伙想要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自由吧?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,有时候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……”

“……那么,伊达警官知道安室哥哥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吗?”江户川仰起脑袋看着他问了。

“我怎么知道,我都好几年没与他见过面了,”伊达耸了耸肩膀,说,“原本以为那家伙也会直接留在警局里,结果那家伙撇下我就跑了,他说他这几年一直都在美国呆着,我也没办法调查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……”

“……知道这些就好了,谢谢您,伊达警官!”江户川点了点头鞠了个躬,随即转头一溜烟就跑了,只留下伊达航莫名其妙地靠在办公室外面的墙上,对着小鬼头离开的方向挑起了眉。

“那个小鬼怎么看起来这么欠揍……”伊达叼着牙签斜眼嘟哝一句。

“不要太在意啦,伊达大哥,”高木探出头来陪着笑脸,“那个孩子其实挺有能力,连我有时候都要甘拜下风了呢!”

“明明就只是一个烦人的臭小鬼……”伊达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,那小子不问别的,偏偏就问起了安室透的事情,他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?他到底在怀疑些什么?

“毕竟安室前辈对他来讲还比较陌生,小孩子都比较好奇嘛……”高木仍旧在旁边打着圆场。

“……”伊达从鼻孔里哼了一声,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,自从江户川问起安室透的事情之后,一直萦绕在他心里的疑惑就再一次被提起了。在伊达的理解中,安室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有目的性的人,他所有的决策都带有针对性,所以绝对不会做出什么没有回报的事情。难道真的就如安室所说,他的侦查能力下降,所以才想要接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?开什么玩笑?连毛利家的小崽子都发现安室的本领不弱,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继续掩盖自己对安室的怀疑?

说是怀疑,其实还是莫名其妙占得更多一些,安室那家伙从来不按照牌理出牌,谁知道他又想要干些什么?鉴于他对于安室透的信任,伊达表示暂且还是不予理会,只是那疑惑的种子一直隐藏在他的心里,等待着某一时刻生根发芽。

 

[三]

 

一个星期之后的某一天,伊达轮休放假,无所事事之间想起了安室透,那家伙已经一个多月没跟他联系了,不知道他如今混得怎么样。他听高木说,安室貌似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咖啡馆里打工,反正也闲得没啥事做,不如顺路到他所在的地方看看。

伊达没穿警服,也没开车,如今的他在其他人眼中,就只是一个面容粗犷的牙签大叔。伊达路过东京警视厅,一路步行来到了米花街,他两手插兜随意地看着左右,寻找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。

马路对面的拐角处就是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大门,楼下是一家名叫“波洛”的店,由于有红灯,伊达就暂且留在了原地,他一边咬着嘴巴里的牙签,一边对着那家咖啡馆啧了啧嘴。

这就是那家伙打工的地方?每月赚的工资能养得起他么?虽然那家伙看起来并不差钱……伊达笑了笑,将牙签的另一头高高翘起,在等着红灯的间隙,他打量着周围所有路过的行人,看着他们各自为了不同的琐事而奔波。

就在这时,伊达航的目光一闪,从波洛店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,伊达看见他标志性的浅金色短发,穿着米色的套头衫,以及打工时使用的围裙。他的视线朝着两边张望着,似乎在寻找什么人,他并没有发现伊达航的存在,而伊达却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,那是一种凝重,一种紧张,带有一点惊疑以及难以置信。绿灯亮了,身旁的行人开始移动,而伊达却并没有走向对面,他从行人的缝隙里观察着那人的举动,看着他的脸色由震慑转成慌乱,在不久之后又变成了无奈与失落。伊达不知道他在干什么,这是他很久之后再次看到那人眉心紧锁,只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,在波洛店旁边的一架糕点店里,一个赭色头发的男子穿着高领的衬衫,单手推了推鼻梁上正在反光的眼镜。

一位女孩从波洛店里追了出来,似乎是那人在店里的同事,伊达看着那女孩开口问了什么,而那人缓缓地摇了摇头。马路旁边的绿灯在闪闪烁烁,那人的目光再次朝着周围看了几眼,最终在路口的对面,他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伊达航。

“……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你不是说我可以过来找你么?”

“拜托,我还在工作耶……”

“难道我长得不像这里的顾客吗?”

“……随你了。”安室透说着,随即将伊达引进店里,他给伊达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,随即又走到前台,拿来了店里定好的菜单。

“您需要些什么呢,顾客先生?”安室故意使用了工作时的语调。

“哦呀……还真是不习惯呢,你这里有什么好推荐的吗?”伊达靠在椅背上斜着眼睛看他。

“今日推荐的话,菜单这里有写,”安室附身替他将菜单翻到第二页,“不过呐,如果伊达老爹的话,果然看起来还是会有些怪怪的……”

“你就是想说我长得比较糙不是?”伊达用鼻孔出气,“这个看起来还不错,就拿这个好了,顺便有牙签的话,帮我捎一根过来。”

“又是牙签……”安室扬起嘴角笑了一下,说,“那么,请稍等一下吧!”他收起菜单回到前台,通报给梓小姐和厨房里的老板,随即他拿来闲置的牙签盒,放在了伊达航的面前。

“刚刚点的东西不用付钱吗?”伊达指着桌上放着的“首先付款”的指示卡问。

“记在我的账上了。”安室很平稳地说了一句。

“……诶?”伊达一愣,“你这是要干啥?”

“不是你说这次让我请客的么?”安室的眼睛又笑眯成了两条线。

伊达航笑了笑不再说话,他抽了一支新牙签咬在嘴里,而安室接到了其他客人的召唤,点点头转身朝着另外的几张桌子走去了。虽然店里的人不算太多,但这里的工作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伊达看着安室很礼节地对客人进行介绍,突然挑起眉毛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。

“真不像是我以前认识的你呢~”在等待的间隙,伊达对着安室这么说。

“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安室转头,将自己的目光与伊达的眼神对视。

“怎么说呢?……”伊达托着下巴将安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。

“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吧?”安室露出了看白痴的表情。

“喂,啥时候下班?”

“还有一个小时,怎么了?”

“下班以后一起去喝一杯呗?”

“又喝?还是老地方吗?”

“没有啦,这次换一家店,新开的,过去试一下。”

“……每次都这么出去吃饭真的没有关系吗?”

伊达一直有一个疑问,想要找安室透问个清楚,他认为这应该属于生活琐事,那家伙应该不会吝啬到连自己都绝口不提。安室表面上仍旧摆出一副平稳的样子,可他当时的举动和表情着实让伊达航感到不解,那家伙似乎隐瞒着一些东西,他想要努力获取,却徒劳无力。

“开车?”

“难道你想走着去吗?”

“真狡猾,你是故意想让我载你去对吧?”

“有什么关系,我这是信任你的驾驶实力!”

雪白的马自达点火发动,渐渐驶入了来往的车流,安室在右边驾驶着车子,伊达则坐在左边副驾驶的位置上。两人保持了一段时间沉默,安室偶尔会面无表情,而伊达在旁边转头看着他的脸,有些莫名,有些不解,有些无可奈何。

 

[四]

 

侦探的反应就是比普通人敏捷,就在伊达与安室两人面对面坐定之后,安室对着伊达开口问了。

“有什么问题就赶快说吧。”

“……诶?”

“少装,特意过来找我就只是为了吃顿饭而已吗?”

“我怎么就不能单纯过来找你吃顿饭了?”

“你的脸上都写着呢。”安室透指了指自己的脸。

“……?”伊达航下意识地抬手,随即很快又挑起了眉,“混蛋,你耍我?!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安室将手撑在嘴边,笑得没心没肺。

安室不是那么喜欢张扬的人,在其他人的眼中,他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一副低调而又文雅的形象,就连赤井都没有那种殊荣,能让他毫无顾忌地展现出他真实的内心。安室只在一个人面前完全不设防,那是唯一一个被他称为朋友的家伙,只不过在两人分道扬镳之后,这种张扬的表情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。

“那我换一种问法好了——最近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吗?”

“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啊……”

“能让你不辞辛苦一路跑到米花找我还不开车,怎么想怎么有鬼啊。”

“这也值得你开口吐槽吗?”

最后伊达还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了他,有关一个小屁孩专门跑到警视厅来询问自己的事情,而安室不语撑着手臂,目光依稀有些晃动。

“怎么,你很在意吗?那个小鬼……”

“嘛,是有一点啦,对毛利老师家里那孩子……”

“……毛利老师?就连教官你都没有叫这么亲近吧?”

“我可是很讲究礼节的,毕竟他的确是我的老师啊……”

切……伊达航撇嘴,牙签一上一下地在齿间摆动,他一直不理解安室为什么要拜那个毛利小五郎为师,虽然那个侦探在沉睡的时候看起来的确挺厉害。他也同样不明白那个小鬼为什么那么在意安室透,而看安室透的表情,似乎也对那个小鬼有兴趣。

“都是一群奇怪的人,”伊达叼着牙签这么说着,“看起来那个毛利侦探的确有两下子啊,不,是毛利家所有的人都很不寻常,不仅他家女儿跟着沾了光,就连寄住的那小子也每次帮着高木等人破案……”

“……江户川柯南吗?”安室的目光转了过来。

“是啊是啊,平时看起来也就那么小一点,可他的脑子转得比我们警察都快,”伊达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,回忆着以前在头版上看到的新闻,“听说那小子组了一个什么侦探团,好像知名度还挺高的,像什么怪盗基德啊,绑架案什么的……不过那小子也真是灾星体质,哪里有案件哪里就有他,目暮那边也拿他没办法,毕竟有些时候多亏了他才能够破案子嘛……哎,真丢人啊,东京的警察居然都败在一个小崽子的手里了……不对,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?”他重新直起身来,不再打算继续碎碎念。

“继续说下去吧。”安室透说。

“……诶?”伊达一愣。

“有关江户川柯南的事情……可以再详细地告诉我吗?”虽然有些新闻能在网上找到,但是与案件有关的事情也只有身为警官的伊达等人知道,安室很疑惑,那个江户川柯南到底有多神通广大,居然让负责破获案件的警察俯首帖耳地依靠他?

“有些事情我都是听高木说的啦,比如几个月以前,那小鬼曾经跟高木一起破解了炸弹犯发来的暗号,还把犯人留在那里的炸弹给拆了……据说那次守护了整座东京铁塔,也解除了东京所有市民的安全隐患,1200万东京人啊,那次闹得可真是大……”

“……唔……”安室单手托着下巴,他当时似乎刚刚从美国回来,完全没有心情管理其他的事情,他找赤井秀一都来不及,更别说与他毫无关系的其他人了。

“……喂,想什么呢?”伊达航凑过脸来看他。

“什么都没有啊。”安室透耸了耸肩。

“我可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诶……”伊达对着他瘪了瘪嘴。

“要是被你搞懂了那还得了?”安室故意眯起了一只眼睛。

餐厅的服务员送上酒水,安室也很适时地挑开话题,他表面上仍旧保持着风平浪静的样子,可心里却依稀有些泛起了波澜。

江户川柯南……还真是有意思啊……他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,城市的灯光已经相继亮起,映照着有如墨染一般的天空。伊达航默默地往杯里倒酒,他能够感受到安室身上环绕着的一股气场,几年不见,安室的内心变得更加难以捉摸,在他平稳如水的目光里,隐藏着一点诡异,一点严肃,以及一点冷漠。

 

[五]

 

“我说啊……”沉默良久,伊达航放下手中的酒杯,“我要结婚了,差不多两个月以后吧。”

“啊——,”安室抬起头来,故意拖长了话语的语调,“时间都已经定好了?那么……就先恭喜你了。”

“我结婚那天的话……你会来的吧?”伊达重新挑起了一根新牙签,道,“是兄弟的话就一定要来,不许迟到哦。啊,顺便问一下,如果我邀请你当伴郎的话,你有兴趣吗?”

“……我?”安室透一笑,“我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吗?”

“废话,你是我兄弟,又是唯一能与我相提并论的人,”伊达瘪着嘴巴看着他道,“伴郎这位置非你莫属,警校第一哦,也该让其他人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了。”

“我有种要被你卖掉的感觉啊,”安室耸了耸肩膀说,“专门要我陪你过去撑场子吗?”

“不要讲什么条件啦,反正就是你没跑了!”伊达翻起了半月眼。

“……”安室透笑而不语,兀自拿起了手边的红茶杯,还没凑近嘴边,手机突然一阵震动,他又放下杯子转头去摸衣服口袋。

“……是谁?”伊达航开口问了。

安室的嘴角一翘:“委托人。”

“跟上次那个委托人是同一个?”伊达将牙签咬得嘎巴响,“这都是什么人啊,专门挑这种时候打电话,也不考虑一下其他人的作息时间……”

“不是……”安室缓缓地应了一句,微微地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很急吗?”

“有点儿……不过我稍微晚一点去也没关系。”

“得了,你去忙吧,今儿的账我来结。”

“又得让你破费了,真是不好意思呢,警官先生!”

过了不久,雪白的马自达在东京警视厅附近停下来,伊达示意安室不用送他了,他自己走回家就好。安室也不反驳,看着伊达航开门下车,随即他摇下车窗玻璃,看着伊达走到他的面前。

“呐,我说……那件事情的话,你也稍微考虑一下吧?”伊达的指尖扣了扣车门,说,“不过如果你忙的话也没办法,我只是很希望你那天能去……”

“……时间还早的话,我晚一点给你答复,好吗?”安室的脸色有些为难,伊达看到他目光里的犹豫,他随手在安室的肩膀上一拍,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
“瞧你那样儿,我又没说你今天必须得做决定,”伊达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,说,“眼下还早得很,不是还有两个月时间么?到时候我会与你联络,你那会儿再告诉我吧。”他对着安室透挥挥手,让他不要在意,好好干他自己的事情,而安室只留下了带有一点无奈的笑脸,驾驶着车子匆匆离开。

随后的一个半月,安室仿佛又失踪了一般,伊达偶尔给他发几条短信,结果全部都没有回音。伊达不知道他在干什么,他只觉得安室变得越来越神秘,就好像随时隐藏在浓雾里,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。由于伊达本身也有自己的任务,他也无法分心去管理安室透的事情,只是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点犹疑,一点困惑,以及一点莫名。

 

[六]

 

越珍贵的东西,就越害怕失去。在举行婚礼的前一个星期,伊达航再次来到了米花町,他找到了波洛店的榎本梓,可是小梓却告诉他,安室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已经辞职了。伊达想起安室是毛利侦探的弟子,便想去楼上问问有没有安室透的消息,可小梓随后也告诉他,安室在辞职之后,也很快向毛利先生做出了告别。

“搞什么,他去哪里了?”

“对不起,安室先生他没有说……”

“这个混蛋,故意在躲着我吗?!”

“……您稍微冷静一点,不要生气,好吗?”

我不生气个鬼啊?!嘴里的牙签嘎嘣一声被咬成两截,伊达航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波洛,他大踏步地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,又突然停下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。他不断地给安室透打电话,一个,两个,三个,可那边总是无人接听,最终甚至有机械的提示音,告诉他对方已经关机。

混蛋……伊达愤愤地将手机握紧,安室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?他走得根本毫无预兆,就好像要完全隐蔽自己的行踪一样。就算自己想要联络他,他也对自己毫不理会,他这样还算是朋友吗?他这样还算是兄弟吗?!

伊达这时才发现,自己对安室根本就没有了解,自打从警校分别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,即使见了面,安室也对自己的近况绝口不提。他说自己是私家侦探,他真的是私家侦探吗?既然他想要拜毛利小五郎为师,可为什么仅仅只过了短短的两三个月,他就又半途而废洗手不干了呢?

“我只是觉得安室哥哥很奇怪耶,明明那么厉害,却还一直跟着毛利叔叔……”毛利家小崽子的话语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,伊达突然有些担忧,他感觉安室隐瞒了他什么东西,恐怕安室从来就没有对他讲过实话。伊达一直以来相信自己的直觉,可这次他反而有些恐慌,他赶忙摇摇头告诉自己,安室只是很忙没有空闲,他相信他不会做什么有损人格的事情,他与自己仍旧会是好朋友好兄弟。伊达抬起手机看了一眼,随即又默默地将其放回衣兜,虽然他打心眼里想要理解安室透,可安室对他的有所保留,一点一点地增加着自己对他的怀疑。

伊达摇摇头叹了口气,打算不去管安室的任何事情,既然他没将自己当成兄弟,自己为什么要对他白费心思?只是他仍旧能够想起,当时的警校以及安室所说的一切,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他无法看透,也无法破解。

一个星期之后,东京的新任警部伊达航成婚,新娘在仪式上打扮得格外美丽,赢得了在场所有亲友同事的祝福。伴郎的位置由高木担当,安室则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,伊达航找不到他,最终也不抱希望,只是将安室在他心里的位置拉到了谷底。当晚,伊达喝多了,抱着娜塔莉就开始哭,哭完了以后又呵呵直笑,却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。娜塔莉担心丈夫,起身给他端来了醒酒茶,可当伊达的酒劲稍微过去之后,他又露出了失落透顶的表情。

“他这混蛋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?!”这是伊达那几天念叨得最多的一句话,娜塔莉知道他一直在为破碎的友情烦恼,但她不清楚事情的经过,也无从进行有效的劝解。最终伊达航借着酒劲,吼着从现在开始与安室透绝交,而娜塔莉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,让他什么都不要想了,好好休息。

于是就这么过了一个月,伊达突然接到上级指令,要他去北海道出趟公差,由于娜塔莉的父母现居于北海道,伊达就带着她一起去,一边工作一边看望父母。而就在他离开东京的几天之后,他听说那里好像出了大事,东京警方似乎破了一件什么案子,甚至惊动了日本内阁政府。网络上目前查不到案件的详细情况,大概是被警方给封了口,伊达航吐槽着为什么他刚走没几天就有这么大的事件,又少了一个让他大显身手的好机会。

只是,那天晚上,伊达航梦见了安室透,他看见他满身的血迹,就连眼神也空洞得出奇。伊达开口唤他,却看见安室的笑容诡异,他脸上的面皮一层层地剥开,露出了冰冷阴森的白骨。伊达惊出了一身冷汗,他从床上坐起来,当即给远在东京的高木打了个电话,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高木是不是没睡醒,在电话那边支支吾吾,伊达听烦了,直接把电话一撂,随即又在网上定了第二天从札幌飞东京的机票。

没人想到伊达航会突然回来——警视厅的人才刚刚把他支开不久,于是当伊达突然闯进门来的时候,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。伊达看见了工藤新一,他曾经也听说过那位高中生侦探的名字,他同时也看见了毛利小五郎,那位传说中的在梦中破案的名侦探。目暮等人似乎有了准备一般,看着伊达不动声色,而最终在伊达的逼问之下,工藤才对他说出了实情。

“……故意支开我吗?”伊达的脸上有一丝假笑,“我不管你到底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,也不管你们到底进行了什么计划,但是,假如这件事情与我没有关系的话,你们也不必费尽心思把我弄到北海道去吧?”

“……是,”工藤新一点头,“请原谅我们的这种决定,我们为了保证抓获犯人,必须要避免任何可能让行动失败的因素。那个人与您有关,所以我们避免让您参与整个钓鱼计划,不过现在……”

“是安室透?”伊达打断了他的话。

“……是,”工藤新一回答,“但也不是。”
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伊达皱起了眉。

“事到如今,也就没有再隐瞒的理由了。”工藤如是说着,表情很是平静。

安室透,代号波本,黑衣组织高层,可他真正的姓名是降谷零,身份是日本公安。他于五年之前成为组织卧底,一直隐瞒着不让其他人发现,直到最近他在与组织的交战中意外被俘,才亲口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其他人。

“他在哪里?”伊达航问道,“他在哪里?我要见他。”

“他可能有点不太方便,”工藤沉默了一下,说,“他受了伤,现在在医院里。”

“……很严重吗?”伊达眯起了眼睛。

“……”而工藤没有再说话,只是掏出手机查了一个地址。

后来,在杯户中央病院,伊达航再次见到了安室透,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人,听工藤新一说,那些人其实都是FBI。他们似乎在等着伊达的到来,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,而安室的头上绑着绷带,也不声不响地看了过来。

“哎呀呀,瞧我看到了谁?”伊达航故意挑起了话尾,“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!”

“你是过来嘲笑我的吗?警部先生?”说着话的人仍旧没心没肺。

“真是的,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病人的样子?”伊达航对着他撇嘴。

“那还真是遗憾,我可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病人……”安室翘起嘴角笑了笑说。

随后两人之间的对话突然戛然而止,伊达默默在心里斟酌着字句,而安室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。过了不久,几名FBI先行离去,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。

“说点什么吧,”安室透说,“病房里的气氛挺闷的。”

“我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你了,”伊达航看着他的脸说,“我应该叫你安室透还是降谷零?”

“随便你怎么叫,反正现在都是我……”安室微微地叹了口气。

“你个混蛋,到底骗了我多少年……”伊达却缓缓地笑了起来。

安室垂眼不再说话,伊达顺着他的领口看去,发现他的胸口周围也缠着绷带,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。明明是个可以在任何领域里呼风唤雨的人物,现在却必须以病人的姿态留在病院,如果按照安室的个性的话,他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感觉。

“他们到底怎么你了,居然伤成这样……”伊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轻一些。

“……啊,只是我有点玩脱了而已……”安室抬起左手,拽了拽自己的衣领。

“又因为过于相信自己,所以把自己的命也拿去玩?”伊达露出了一点责备的表情。

“……你就不会说点其他的话吗?”安室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。

病房里又是一片沉默,两个人都没有作声,而最后还是安室耐不住寂寞,又对着伊达航开口了。

“……抱歉,没能参加你的婚礼。”安室的声音有些低沉。

“那几天我可是真生气了,”伊达用鼻孔出气,“我没想到你居然辞职走了,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敢不来。”

“我那几天……有点忙……”安室的话语越来越轻。

“我知道啦,又是那些专挑晚饭时间打电话找你的委托人吧?”伊达却看着他笑了起来。

作为彼此熟知的老友,伊达自然知道安室的脾气,他本来就受了伤,心情好不到哪儿去,如今他放下姿态跟他道歉,心里也就更不怎么好过。在与安室重新见面的时候,伊达的确发现安室改变了很多,眼下真相已经大白,看在他是国家公务员的份上,伊达也不好再开口埋怨他了。

“听着,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,等你出院以后找个机会,亲自到我家里来登门谢罪,我就饶了你。”伊达这句话原本是无心之言,他只是想安慰一下安室,毕竟国家公务员行踪不定,他也不好强迫他打破自己的规则。而在与安室告别之后,他就一股脑地把这件事情给忘了,直到不久后的某一天,当伊达打开自己家的门时,看见某个人就站在门口,对着他扬起了大大的笑脸。

“那么按照说好了的,我过来请罪来啦。”他沐浴在阳光里的表情仍旧像个少年,而伊达一把拍上他的肩膀,随即大喇喇地笑着,仍旧咬着一根标志性的牙签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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