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天君tanji

最近疯狂搞奥特男同文学。凯伽人,刷屏败类取关随意。

【秀透短番】后来

完全清水向,请放心食用→_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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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透短番-后来

 

东京市郊的某个墓园,是警察们魂归的地方,它看起来比普通的墓园更要庄严一些,却也更加带有寂寞与清冷。长眠在这里的人,有些很陌生,有些却异常熟悉,他们都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痕迹,影响着与之相识的人的命运。

这里的墓碑下大部分都埋藏着骨灰,却也有少数衣冠冢,因为他们的尸体无法找到,警方只能在很久以后才对外宣布他们已经死亡。降谷零的名字赫然在列——绝大部分人都希望他只是失踪,然而警视厅在搜寻了将近半年之后,终于做出了他的死亡判定。降谷零是在最后一战中没了踪影的,那是一场令人不想回忆起来的战争,将近一半的东京都处于阴霾之下,嘹亮的警笛声响彻天空。组织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焦土,警视厅派出警犬部队找了三天三夜,也只在停车场和距离爆炸点稍远的位置,找到了几具不明身份的尸体。降谷零没有回来,他的 RX7倒是被警方发现,然而车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融化,只留下了烧成灰色的骨架。随即在战斗结束之后,公安部门以检查遗物为由来到警视厅,他们根据各人的武器配置,找到了降谷零随身携带的那把手枪。再后来,降谷零就被警视厅判定死亡,公安部门对此没有否认,那把融化的手枪则被留了下来,交给高木涉保管,最后在某个选定的日子里,与一封短信一起埋进了徒有石碑的衣冠冢。

然而,手枪下葬的那天,有很重要的人物没有去到现场——赤井秀一,他突然说有什么事情要办,拿起护照就离开了日本,自然也就没有出席那场礼葬。他在美国停留了一天,又独自从纽约直飞加拿大的魁北克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此行的目的,也同样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。

当时还仅仅是11月,可加拿大部分地区却已然入冬,当赤井抵达魁北克市的时候,那里已经开始飘起小雪了。魁北克是加拿大的法语区,随处可见的都是用法语写的标牌,然而赤井表示完全没有问题,直接在机场找了辆的士钻了进去。他来到了魁北克的市郊,略显偏僻的街道上只有些许灯光,雪花落在有些潮湿的地面上,瞬间融化成了水珠。赤井穿着一件长风衣,站在街角打量了一阵,他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家酒吧,随后径自迈开了脚步。

那家酒吧名叫Quatre,法语中的数字4,在下着小雪的夜晚,这里算是比较热闹的一个地方。赤井推门进去,灯光和音乐的响声都从门缝里溢出,有漂染紫色头发的女服务员替他关上门,又开口问他需要些什么。赤井暂时没有说话,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,而那个人也发现了赤井的存在,于是从吧台边走了过来。他用法语说赤井是他的朋友,让他负责招待就好,而女服务员点头笑了一下,又走到其他客人的身边去了。赤井一路跟着他,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,暗色的风衣遮住了椅子脚,但赤井并没有选择把它脱下来。那个人对着他笑了笑,表情倒是没什么改变,只是在灯光的氤氲里,有一种缥缈的感觉。

“喝点什么?”他用日语问道,“又或者,你应该首先吃点什么。”

“在飞机上吃过了,还不饿。”赤井回答。

“那么就按照你的喜好来吧,” 安室——暂且还是这么称呼他——笑了一笑,说,“今天的账单我请。”

“正好我只剩下美元。”赤井对着他耸了耸肩膀。

安室没有做出额外的脸色,赤井也没有故意提起以前的事情,他只是点了一杯高浓度波本,随后又看着安室走向身后的酒柜。有看似老板的人走了过来,看一眼赤井,又问安室这是不是他的朋友,赤井听见老板喊他的名字,只有一个单字,雷。

“是的,我们很久都没有见过面。”安室用法语回答。

“那么你今天就早点收工回家吧。”胖老板露出了一点很懂的表情。

“店里没有关系吗?”安室还是有些在意。

“去好好陪陪你的朋友吧!”胖老板很豪放地挥了挥手说。

安室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笑着继续调着手中的酒,随后他把酒杯放在吧台上,又推到了赤井面前。吧台上的客人并不止赤井一个,他也继续为他们进行招待,而赤井一边品尝着杯中的酒,一边看着那个人忙碌的背影。在不经意的时候,赤井发现安室会低头咳嗽,但是他表面看起来没事,于是他就暂时没有提起。直到安室换了衣服离开,赤井才与他一起走出酒吧的门,外面的雪还在下着,有风从街道的另一头吹了过来。

“你的行李呢?”

“没带。”

“那你带了什么,这顶旧帽子吗?”

“手机,钱包,护照,以及我本人。”

安室看着他挑眉一笑,突然又猛地咳嗽起来,赤井一愣,赶忙拍打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。安室看起来得了感冒,又或许是什么其他的呼吸道疾病,他的声音里带有浑浊,有些失去了原本清澈的音调。

“咦,你干什么……”一顶针织帽落在了他的脑袋上。

“现在在下雪。”赤井帮他将帽檐拉到耳边。

“……我就住在第二条街。”安室的声音有些嗫懦。

“那就趁早回去吧。”赤井理了理自己的头发。

其实赤井有些事情想问,安室也知道他想问什么,只是他们很默契地没有开口,直到回到安室的住所之后。屋里的结构是一室一厅,装潢并不显得委屈,住在里面的人也很勤于打扫卫生,所以看起来比较舒服。客厅里有一台热水器,电源的开关打开着,安室找出一次性杯子,给赤井和自己各倒了一杯。安室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,拿了两颗背着赤井用水吞服,赤井什么也没说,等着他做好一切事情,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
“我不想解释什么,”安室透说,“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
“以前的你已经在死亡名单上了,前两天刚刚埋葬。”赤井挑眉。

“也就是说,除了你以外,没有其他人再知道这件事情了?”安室问道。

“的确是这样,”赤井点头,“但是我找你也花费了一段时间。”

后来赤井才得知,安室也经历了组织里的那场大火,他所幸没有死去,可他的同伴却全部牺牲,他在悲痛和颤抖中决定出逃。他独自离开了日本,用假身份在加拿大定居,他每天都在酒吧里工作,虽然他的财产至少可以坚持好几年。安室的气管被高温灼伤过,肺部也受到了部分伤害,因此他现在不可以剧烈运动,只要有任何的刺激都会令他感到难受。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回到众人身边,直到他们以为他早已不在,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他,让他远离那个令他感伤的地方。

“我不想回去,我要留在这里……”安室的语气很低沉。

“宫野志保还活着。”赤井看着他的脸说。

安室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颤动,却很快又垂了下来:“我不回去,已经没有人值得我回去了……”

“哪怕选择去美国也好啊,”赤井皱起眉头说了一句,“想改变身份的话,我们也可以帮你。”

安室扭过脸去,不去面对赤井的目光,负面的情绪令他的心跳加快,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。赤井发现他有些不对劲,他的呼吸沉重得出奇,就仿佛不断呼啸的风,吹过了干枯冰冷的管道。

“你还好吗?”他看见安室闭起了眼睛。

“不要……不要说……”安室的手臂有些发抖。

“好,我不提了,你冷静点……”赤井起身扶住了安室的肩膀。

“嗯……”安室沉沉地应了一声。

赤井似乎明白了什么,于是不打算再强迫安室,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,将没喝完的水杯递在他的面前。安室的表情有些痛苦,他的指尖握紧了赤井的手腕,他努力想要摆脱某些回忆,只是他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。赤井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,试图让他感到好受一些,他能体会到安室的恐惧,他也对此保持相当的理解。如今的安室的确不适合再回到过去,那是他所受的一辈子的创伤,心里的痕迹一直无法抹去,就那么血淋淋地留在那里。

“我不想回去……”安室再一次重申。

“不回去也行,随便你。”赤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你不是……来找我回去的吗?”安室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。

“我只是来看看现在的你长什么样子。”赤井安慰性地抚上了他的颈边。

安室的目光又垂了下来,闭着嘴巴什么话也不说,随后的一整个夜晚,他都没有再说出半个字。赤井把他送到床头,用被子把他给裹好,他本人则坐在旁边,时刻注意着安室的动静。安室一直紧抓着赤井的手臂,即使睡着了也没有松开,而赤井在旁边看见了一个多出的抱枕,已经被蹂躏得没有了形状。赤井基本上了然了一切,他眼前的这个人一直都很孤独与不安,想要解脱的梦想与现实包围着他,已经将他的本性完全抽离。安室长时间以来都活得很累,他的父母亲人甚至朋友都离他而去,他好不容易在工作上找到了伙伴,却又阴差阳错地死在了赤井手上。眼下的安室已经十分脆弱,他的健康状况也不允许他再回到以前的岗位,或许眼下只有赤井能够帮他,让他逐渐恢复到正常的节奏。

“跟我去美国吧。”赤井开口提议。

“……不去。”安室把脸埋在被子里。

“以前的你已经死了啊,你还怕什么?”赤井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就跟我出去一个月,这里的房子仍旧留着,你想要回来的话就自己回来,我保证不拦着你。”

“唔……”安室从被子里斜过眼睛,带有一点不情愿的表情。

后来,由赤井带着安室出面,向酒吧的老板请一个月的假期,也不知胖老板有没有误会什么,总之是比较爽快地答应了。赤井则不管那么多,直接定了两张从魁北克飞回纽约的票,只不过他并没有对其他人声张,只是将安室带回了自己的住所。

“这两天去带你见个人,”赤井说,“放心吧,你以前不认识他,他也不认识你。”

“……有什么好处吗?”安室缩在角落里睁大眼睛看他。

“在解除痛苦方面他比较在行,”赤井说,“你也不想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吧?”

“……哦。”安室又把眼神给收了回去。

在某一方面,安室还是很信任赤井的,因为这个人办事比较有可信度,虽然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很讨厌赤井,不过眼下的他已经别无选择。赤井看出了他的恐惧,于是想方设法地打算帮他,安室认为在这一点上他并不想要害自己,因此也很小心地跟着他去了。赤井带他去见了一名心理医生,他曾经解救过赤井,当年十几岁的赤井因为杀父之仇来到美国,就是这名医生平息了他的怒火。赤井想让安室也试试看,虽然他们两人受伤的程度不同,但赤井相信凭借医生和安室本身的能力,应该能让安室也逐渐恢复过来。以防万一,他选择守在安室旁边,安室的呼吸状况跟随着心情节奏起伏,有可能会发生一些突然性事件。毕竟让安室回想起那些事情,无异于再次揭开安室的伤疤,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完全面对,找到新的目标重新生活。

那么后来又怎么样了呢?

后来,安室终究没有选择回到日本,他在一个月以后又返回了魁北克,当时的魁北克已经下起了大雪,几乎将整个城市都完全凝结。然而有一个地方仍旧是沸腾着的,那就是名为Quatre的酒吧,胖老板热情欢迎了安室的回归,亲自用浓浓的热巧克力来招待他。

“你的那个朋友呢?”胖老板问道。

“他留在美国了,因为他是美国人啊。”安室眯起眼睛笑着回答。

“你的状态比以前要好多了,是因为那个朋友的效果吗?”胖老板的语气带有揶揄。

“啊……要怎么说才好呢?”安室也故弄玄虚地挑起了眉。

胖老板仍旧很懂地点头,他表示当晚要举办一个晚会,店里的所有人都要参加,问安室有没有兴趣。而安室就好像一个孩子,脸上的表情几乎要融化外面的雪,他点头回应了他一句,又扬起了一点温暖的笑意。

 

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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